「ようこそ、本当の台湾へ:私と私の台南」:城市之間發生關係的新可能


新的台南觀光,
重點在情感的連結與關係的建立,
回歸人與人真純的交陪,
不是一條龍的來去如風。


◎「ようこそ、本当の台湾へ:私と私の台南」講座,現場直擊

今年的八月中,在辰野金吾設計的大阪公會堂裡,舉辦了「ようこそ、本当の台湾へ:私と私の台南」(歡迎光臨真正的台灣:我和我的台南)展示及講座活動。兩天推薦會中,古都台南的自信在一群認真的策展人的努力下,顯得親切而毫不浮誇。

在進入講座和展示的「本番」之前的一個星期,策展團隊紅椅頭觀光俱樂部已經在大阪在地的商店街用兩種媒介介紹自己了。七月底到八月初的林咖啡「台南當地料理賞玩」和空崛町商店街的甜品女孩寫真展,讓美食之都大阪的朋友見證台南最硬的軟實力。南方之南的台南,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好吃」是舌尖上的實力,也是飲食底蘊,從來不可小看,台南的陽光、女孩、以及古城紅磚,則顯示出自然親和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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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紅椅頭觀光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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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展示會當天,手持整理券的參加者從大阪的象徵地標──大阪中央公會堂三樓排到一樓,其中不乏特地前來加油的駐日台灣鄉親。特別穿著台南創新衣飾「小鳥依依」的改良式旗袍,作家一青妙首先發表「私と私の台南:本当の台湾へ」,身為基隆四大家族之顏家的長女,妙小姐一開頭就強調:「我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台灣人,但我父親是基隆人,我跟台南的緣份是後來開始的。」一青妙的「我與台南」,不單是血緣的羈絆。如同她在《私の台南:本当の台南に出会う旅》中所寫的,台南「美味的食物、傳統的文化,深沉的歷史。宛如寶箱般藏了很多寶石的台南魅力,要捨棄哪個都很難。但最吸引我的是台南的人們。純樸、多事、愛哭、熱情、自我……要寫我的台南印象一寫就寫不完。一定要選一個的話,『富於人情味』這形容是最適合了。」強調美食文化,又強調人與人的素面相見,一青妙的短講一開始就緊緊抓住大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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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渡邊義孝

在台灣各地親身查訪日本建築的渡邉義孝,講題是「懐かしくてエキゾチック:私だけの日式建築への旅」(既懷念又充滿異國情調:我的日式建築之旅),利用「台灣裡的日本」近來頗受關注的主題讓日本觀眾備感親切。深入台灣各地探查,尋訪日本建築的旅途上,他所感受到的台灣人的熱情支援,又讓人聽著連心都熱了起來。最絕(?)的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自己的台灣日式建築素描竟然上了台灣的電視新聞,渡邊義笑苦笑分享的同時,在場的參加者都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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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年紀相差12歲的山崎兄妹,是貨真價實的大阪人,說起話來也像是相聲漫才,默契十足,表演能量十足。山崎哥哥雖然是尋訪日本各地美食的插畫家,但一開始對台灣沒有特別感覺。因為山崎妹妹到台灣打工度假,所以也不小心愛上台灣,並且用自己拿手的插畫表現台灣特色,他的「來台灣的推薦裝備」插畫,簡明又有說服力。
散文家柳澤小實已經出版了許多台灣相關旅遊書,她的選物和選店的品味極佳,一秀出台南冰店的芒果冰照,就聽到台下「哇哇」的驚嘆。據說每天都大排長龍的冰店,卻有不認識的人親切邀請她同桌吃冰,這是台南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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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當天的另一亮點當然是接下來上場的吉本興業表演,尤其以嶄新美學爆紅的台日混血兒,BigSize女孩渡邊直美。直美、松田洋昌和鈴木Q太郎在台上披露了吉本人擅長的吐槽表演,逗得台下笑聲連連,直美特別推薦台南美食和關子嶺泥溫泉,並且請觀光局長王時思上台暢談台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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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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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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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Looky

除了講座,現場還有策展單位「紅椅頭俱樂部」從台灣帶來的紅色椅頭,上面陳列的是台南店家的職人手藝,部分是講者們的私人選物,像是一青妙推薦的小鳥衣衣手作旗袍、柳沢小実推薦的菁寮籃子、山崎兄妹的「玉井農會芒果乾」、謝宅老闆謝文侃的「永興醬油」與合成帆布行的書包……對比於日本商品設計的洗練,台灣本土的品項,因為獨特的風土和店家的執著,也能秀出迷人的面貌。

如同Lavie的報導所說,這是一場特別的城市行銷,不僅是「一期一會」,而是追求「再訪」。那個下午關於台南的講座,重點之一就是「關係」,講者們用「私體驗」說出自己和台南的關係,以獨一無二的經驗驗串起情感和記憶的連結,同時襯出台南這個城市的友善和熱意。健康的城市觀光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如同策展人風尚旅行社的游智維刻意不使用一般觀光展常用的背板,卻是請出剪紙藝術家剪出他們心目中的台南意象。2015年是楊士毅(雲門流浪者計畫得主)和他的夥伴們,剪出鳳凰與台南城的故事,剪出農民、剪出台南老樹樹下的相聚。今年則是請出藝術家成若涵,剪出「我與我的台南」城市特色--悠緩自在的南方我城。

會後我問了游智維,「辦這樣的活動很累吧?」他回答我:「這是我們本來就想做的事啊。」嘿,要不要這麼帥氣啊?我感覺到,台南人可以好好做自己,活出自己的樣子,而世界各地的人可以融入台南,不管是街巷美食或溫泉。

當然,說到台灣旅行,日本人並不陌生,日本和台灣盤根錯節的情誼與愛恨,讓台灣成為距離日本最近的異國,也是亞洲對日本最友善的地方。2016年,日本人盆休旅行的海外旅遊地,選擇台灣的意願更是首度超過了夏威夷。這次台南的觀光行銷,一開始就對準了喜歡更深更台更博感情的愛台族群。台南市觀光局長王時思說的,是要「交朋友」,「希望大家常來」。她所推薦的台南,是各種時間的向度組成的深度體驗,舌尖上的台南也並不淺薄。「27秒快炒饅魚、拔虱目魚刺222根刺只需100秒、30秒燙牛肉湯、1895年開始的度小月肉燥以及許多一輩子的,人與人,城與城之間的友誼。」

再回溯這系列把「台南」帶到「大阪」的活動,2015年已經開始。策展單位「紅椅頭俱樂部」的台南大阪見面會可說是別開生面,他們用《KANO》燃起愛好棒球的大阪人的愛(是的,大阪人是為了阪神虎會去跳道頓崛的人種), 飾演教練的永瀨正敏親臨現場已經夠讓人興奮,在場的觀眾還能把空運到日本的芒果帶回家,對熱愛台灣水果的日本朋友而言,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大禮。6月30號的「台南生活展」及「台南學講座」,更展現了土地、職人和風土的熱情,讓客人「看見台南的美」,這個任務,總策劃游智維做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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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年的推介會中間,「紅椅頭俱樂部」還在大阪的圖書館舉辦了「台南書書展」!Photo |紅椅頭

◎「台灣」「台南學」在日本成為一門顯學?

其實,台灣正在日本成為潮流,台南,又是深度理解台灣的關鍵之一。因為日本東北三一一震災後台灣的大額捐款,對日本一般民眾而言,「台灣」不再是從前那個茫茫漠漠的「前殖民地」,一轉而為「亞洲最親日的國家」。「謝謝台灣」活動由民間自發組織,在震災發生後的短短半年內,2011年的7月份,對流行極敏感的女性時尚誌《Frau》,用三分之一以上的篇幅製作了「台灣特集」,封面赫然是「感謝台湾、ありがとう台湾!訪れて楽しむことが、一番のお礼だと思うから。」(謝謝台灣,旅遊享樂是給台灣最好的回禮!)

 

隔年9月,台灣再度登上Frau封面,而且不只是台北,台南也躍升封面,雙城中的台南特集,也讓很多日本讀者了解到台北以外的可能性。這次的文案是「これからも、台湾!更に楽しく、もっと仲良しになる旅へ」(這之後也要去台灣!通向更快樂感情更好的旅程),可以看出,日本媒體界已經嗅出「台灣旅行」的新傾向,一般讀者可能已不滿足於一次旅行,他們也希望能在台灣得到更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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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最近,這股媒體上的台灣熱沒有退潮,Hanako(2015,07「台湾が叶えてくれる100のこと」)、Figaro(2016,6「台湾、たい、韓国、器探しの旅」)、anan(2016,2「週末、台灣」2017,07「休日台灣」)、CREA(2016春「美麗なる台灣」)等雜誌不約而同的製作了台灣特輯,從「定番」的美食介紹到台灣工藝、台灣設計,也呈現了台灣旅行在日本媒體界裡的細緻變化。日本重要的文化雜誌《Pen》,製作了台灣文化特輯,請聶永真談設計,江振誠逛市場,讓黃麗群帶著逡巡台北街巷,陳芳明、陳柔縉談台灣史,還譯出吳明益作品……在日本能端出的台灣文化饗宴莫此為甚。日本↤↦台灣文化進出口長期以來的不對等,雖然不至於因此翻轉,但台灣的「現狀」和「文化」,終於有了被一般人看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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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稱作是悲劇的三一一,後續的震盪震出日台之間不絕的情感牽繫,還不止於此。2016年初台南的強震,隨後幾個月的熊本大震,兩地人彷彿連帶情感般的同理心,再度強化了台日的情誼。如同獨立記者野嶋剛所言,這是一種「報恩的連鎖效應」,這種效應,當然也需要放在中國、台灣、日本的三角關係上來理解。但無疑的,日本和台灣的情感,是在連串災變後的反覆確認所形成的強固關係。

◎「台南」,歡迎旅客玩出自己「真正的台灣」

說到底,天災後的「報恩的連鎖效應」並不「正常」,如何在歲月靜穩的日常中交朋友?回到這次大阪的台南行銷,就像前面說的,新的台南觀光,重點在情感的連結與關係的建立,回歸人與人真純的交陪,不是一條龍的來去如風。「真正的台灣」「真正的台南」是任何旅客和台灣、和台南建立的獨一無二的關係,至於那關係是建立在美食或在歷史文化裡?台南一定希望所有來訪的旅客都能自在享受就好吧?誰都可以擁有獨特的、真正的台灣,這是「ようこそ、本当の台湾へ:私と私の台南」告訴我的事,也是台南告訴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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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會堂內部,明年見!Photo by Looky

◎場後的聲音:
台灣好きOLの日常
「会場の雰囲気、ステージの装飾、展示物、
どれをとっても台南っぽさが香り、一緒に来てくれた友人も終始感動しまくってました」(會場的氣氛、舞台的裝飾、展示品,一切都充滿著『台南』香,一起來的友人也從頭到尾都超感動。)

sleeping egg的詳盡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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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都大阪,大阪中央公會堂是「中之島」地區的象徵地標,為大阪豪商岩本榮之助斥資興建。1918年完成。Photo by Loo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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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歡迎到台南公會堂走走!該地原屬清代仕紳吳尚新之吳園,建築本體1910年由矢田貝陸設計,官方+民間集資建設。Photo by Looky